零崎秋识

我爱零崎人识

【带卡】废墟之心 11

·现代pa,黑道带土×法医卡卡西 

·卡卡西中心,主带卡,有显性天藏→卡,有止鼬 

·有私设

 

漫长的一天继续。 

一个配角和其讲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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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天空的边界泛起了鱼肚白。 

“伤、伤者瞳孔聚焦能力较差,意识昏迷,呼吸频率紊乱,皮下血管有明显浮肿,多处…多处软组织伤口出现炎症反应,因为毒瘾还在所以身体状况极不稳定。若头您、那个伤口处理的还比较及时,但、但是眼伤太严重了,视神经基本全灭,暴露时间过长,出现了感、感染症状,我觉得可能是因为造成伤害的刃物不够干净,要、要尽快消毒,但是那个…我是说……” 

疾步在走廊上前行的带土猛然停下,剜了一眼身后满脸冷汗的白大褂,吐字冰雹似的重重砸在周围。 

“限你十秒,说人话。” 

三步一喘气的白大褂简直要哭出来,脑子一缺氧说话就忘了客气,“这人再不处理就要不行了,我东西没带够,救不了!” 

说完反应了一下,把自己吓懵在了原地。 

带土挑起一边眉毛,并没有生气,反而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回头再次迈开脚步。 

“你要什么?” 

“……啊?” 

“说话,缺什么?” 

“至少、至少得有足够的医用酒精和生理盐水吧,还得给他验个血。” 

“好。”带土把白大褂拉到走廊尽头的门前,门后连通了临时解剖室旁边的医用小房间,屋内整齐摆放着部分医疗器械,“这里是一些应急的储备,东西应该不少。现在我需要你用这些做所有你能做的,我马上把人转移过来,如果救不回来你就给我做好三刀六洞的准备。” 

战战兢兢检查设备的白大褂男人闻言一惊,忍不住升起几分怒意。 

“这我说不准!你不要强人所难,斑大人——” 

“老不死在国外逍遥呢,连正事都不管更管不到你的。”带土站在门外,语气平静神情冰冷,“这里是我的地盘,干嘛要跟你讲道理?” 

一般来说,带土就算遇到紧急情况也不至于对自己组里的手下这么强硬,更何况他找过来的这个人是宇智波家的专属医师,地位还是有的,但现在的他管不了那么多。 

卡卡西的样子太吓人了,在带他回来的时候粗略包扎的左眼又一次开始渗血,身体度过了毒品带来的美好幻觉期,脸上慢慢失去血色,原本就缺乏色素的人变得又透明了几分。 

在立体停车场时,带土给卡卡西注射了从大蛇丸手里抢过来的药剂,然后在五分钟之内效率极高地打了三个电话,第一通电话把宇智波本宅的医生叫到了他的公司,第二通电话让白绝调来了离得最近的巡查组,强抢了一辆车过来清理现场和接人回去,第三通电话叫人把大蛇丸和那个线人绑回公司。全部命令下完后,带土小心翼翼地抱起卡卡西坐电梯去了楼下。 

他觉得自己反应已经很快,考虑很周全了,他甚至为了不让自己中途出状况而谨慎地吐掉了嘴里掠夺来沾着血污的唾液。 

但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公司后,医生还是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把卡卡西送进屋后,带土又叫了公司里一个做事比较灵活的小青年给医生帮忙,小屋的门没有关严,在门外不时能瞥到来回走动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晃得他心烦意乱,转过身背靠着墙一寸寸垮下身体,重重叹了口气,却吐不出心里的焦灼。 

带土觉得无论是他还是卡卡西,可能都是属变色龙的,一个变化能力极强,一个适应能力极高。他们认识之后短短三天之内,他就能迅速在心里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摆放卡卡西,而卡卡西对他天然的自来熟似乎也习以为常;他能在十分钟里彻底改变对卡卡西的看法,撤去那个位置,把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前一天还朦朦胧胧喜欢着的男人的眉心,而卡卡西面对这一颠覆性转变没有流露出一丝惊讶,所有的反应仅仅是惨白着脸,毫不反抗地接受;他之前一直对止水的说法不屑一顾,却因为大蛇丸的那句话瞬间摧枯拉朽地撕碎之前的推断,放着头号目标的大蛇丸不管拼死拼活地跑向一个很可能是陷阱的真实性存疑的地点,而卡卡西…… 

卡卡西这次倒是没有很快适应环境,而是化身成一个巨大的惊吓,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面前,并在失去意识前用一句说到一半的话把他死死锁在了这件事上。 

卡卡西向带土求救了,所以他要救他。至于他到底有没有这个义务,这个逻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现在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只是一想到卡卡西可能从此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他就后脊一阵发凉,生理上的反应勾起心理上的恐惧,思绪一转,仿佛这些破事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考虑,仿佛他和卡卡西并不是才认识几天,而是早就互相熟识。 

那么的理所当然。 

带土发现自己的手在无意识地颤抖,他震惊于自己的懦弱,居然受不了这点程度的煎熬,却也毫无办法,只好为了转移注意力而拿出之前胡乱揣进怀里的小纸片。 

那是一张浅灰色的方形纸片,是带土在立体停车场怀抱卡卡西时注意到的,它被夹在卡卡西毛衣的领口,隐隐露出一个小角。纸片只有巴掌大小,看上去像是某种便签,形状还挺可爱,右上角印着一只漆黑的乌鸦图案,纸片被浇湿了一半,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短句,字迹和止水拿来的小纸条相似。正是这简洁的几句话,解释了带土的一部分疑惑,明确了之后要做的事情,并传达了更多意味不明的信息。 

【卡卡西死亡,藏人。 两种药交叉隔断。 雨隐通道。 毒品内部锁定。 伪装现场! 鼬】 

刚看到这些信息的带土并不冷静,文艺的喟叹消散了才开始后怕,以至于“卡卡西死亡”这几个字入眼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思考其中的含义,而是突兀的暴怒。 

卡卡西死了?开什么玩笑!明明他好不容易救到了,明明最有机会的他都没舍得杀,是哪个混蛋这么不要命? 

五秒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荒唐。 

卡卡西死亡。可是卡卡西明显没有死,没有受极端的致命伤,就算被注射了毒品且浑身是伤却也有机会救回来,联系后面那句“藏人”,能够推断鼬是想让他暂时藏住卡卡西,假装他死亡,这其实正合他意,至于鼬回去怎么骗那边就不是他该管的了。 

后面三个短句应该是和卡卡西在调查的事情有关,而且看鼬被卷进去的现状,这件事多半和宇智波也脱不了干系,不过带土暂时看不懂这部分,只能逼问大蛇丸或者等卡卡西醒来。 

至于最后那句“伪装现场!”,带土其实对那个感叹号非常不满,他仿佛能看到自家那位少见顺毛的侄子瘫着一张精致的脸一本正经地提醒他。 

“既然要假装死亡,当然要伪装现场啊……真把你小叔我当白痴啊,混账小子!” 

不过,还是谢谢你。 

因为鼬传来的信息,带土找到了卡卡西,伪造现场,回收了留在那里的痕迹,并没有鲁莽地直接把人送进医院,甚至还能为了减少颠簸,安心地去坐电梯。 

带土的手在纸片上模糊的“鼬”字上按了按,他无法想象一个从年少时就深入到未知的组织中,只有极端谨慎才能躲开家族的追杀,同时还能在组织里站住脚的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仅仅为了增添一点可信度,给不知道是否会相信自己的家人传递署名的信息。 

走廊的另一边,本应忙着审问大蛇丸的白绝走了过来,面色复杂地交给带土一个手机。 

“这是卡卡西的手机,已经算是我能获得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带土疲惫地抬起上目线,“废物。” 

“你行你上!那条蛇说不能确定卡卡西生死的情况下什么都不会说,我拔了他一手的指甲,敲碎了他的小腿骨,他跟没痛觉似的坐在椅子上盯着我,还特别好心地叮嘱我如果将来合作的话医疗费他不出……” 

“怎么?他杀了我们的人还想和我们结盟?” 

“别说,还真有可能,人家思维跟我们这些凡俗不一样吧。”白绝颇滑稽地哼一声。 

“那个线人呢?” 

“那个眼镜?也就比大蛇丸多出几分痛觉吧,哦,还有话痨。” 

“行,”带土把自己从墙角撑起来,拍了拍衣服,神情略过一丝阴霾,“从线人嘴里撬话吧。” 

然而还没等杀气腾腾的带土从走廊的一边走到另一边,就接到一个搜寻组组员的紧急越级通讯申请。 

“若、若头,有个女人想要见您!” 

“……”带土眉毛一拧,简直想一枪崩了屏幕对面那个胡说八道的家伙。 

“不是,她说,她说她知道卡卡西就是斯、斯坎儿……”组员的脸色煞白,说话大喘气,好不容易接上重点内容,让自家若头堪堪收起杀意。 

知道卡卡西就是斯坎儿的女人?带土在脑内回味了一遍这句话,很不是滋味,再加上心里仍然悬在空中的不安,顿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访问充满不快。 

这女人时间点倒是掐的很好。 

“不见,让她带着她想说的话滚远点。” 

“可是她说,如果不见她的话…她就去找面具人。” 

带土的动作猛然顿住。 

为了伪装卡卡西的死亡,所有参与清理现场和抓捕大蛇丸的组员全部都被严控,绝对不许透露一点风声,他回来之前就已经在组内放出消息说卡卡西已经死亡,进公司走的是后门,一上楼除了医生没放进来过一个人,他公司里也没有碎嘴的人,而这个说是想见他的女人居然拿这件事威胁他?! 

“若、若头?她说她就在公司一楼,等五分钟。” 

带土难以忍受地闭上双眼,深深叹气。 

带土自开的公司占据了这栋五层高楼,一二楼是用于糊弄人的“正常办公区”;三楼是会议室、休息区和一般会客室,带土前几天就是在这里接待了水门和卡卡西;四楼是带土的办公室、组内会客室、军火库和审讯室,而临时解剖室、卡卡西所在的小房间和一些特殊的储备室则位于五楼。 

带土很不情愿地命人举着枪把女人辇到了四楼的会客室,倒不是说对她有多重视,只是他不想离开那间小屋太远。 

会客室里的女性生得令人舒适的美丽,一头墨绿色的直发荡在肩上,棕黑色的杏眼十分平和地看向带土。 

“初次见面,宇智波带土先生,我叫花玲。” 

“我不关心你叫什么,”带土没有正眼看她也没有坐下,冷着脸站在门口,“有话说话。” 

“不,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我的名字,虽然这可能没有什么意义,但能够让我感到被尊重。” 

带土哼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尊重你?” 

名为“花玲”的女性回应似的笑了,原本柔和的表情忽然染上了些许决然。 

“因为我虽然是一个小角色,却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 

“宇智波带土,我是来拖你下水的。” 

 

在带土即将被拖下水的时候,奔向另一个地点的止水早一步见识到了黑暗的一角。 

强行破开封闭酒吧大门的一瞬间,止水视网膜上接收到的景象让他产生情绪波动之前就下意识地挥刀斩杀了面前拿着麻袋浑身赤裸的男人,等他看到男人的头滚到地上,鲜血井喷似的从脖子的切口冒出时,才慢半拍地感觉到沸腾的大脑一阵阵的疼痛。 

麻袋从男人手中掉落,从里面滚出一个浑身布满血污和针孔的小身躯,因为蜷曲着身体,一时辨不出男女,但光看体型应该不到15岁。 

另一边被三个男人围住的女孩应该要大一些,看上去有20岁了,跪趴在地上的姿态甚是狼狈,却一言不发只是哼哼唧唧,脚踝上新鲜的刀口还在流着血,和身上乱七八糟的浊液混在一起,像个人体调色盘。 

还有远处的孩子,已经看不清了…… 

止水的心脏剧烈抖动,膨胀开来压得肋骨咯咯作响,他听到自己在说话,每个字都飘在空中。 

“留孩子,和一个活口。” 

身后的行动队是宇智波最精锐的尖兵,素质堪比武警,听到止水的指令迅速动手,电光火石间血洗了这片污浊之地。 

止水走到刚才那个20岁左右的女孩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伸手小心地扶起她。 

女孩抬头茫然地看了止水一眼,表情里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失身的悲痛,她忽然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低头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止水的手背。 

止水猛地缩回手,难以置信地站起来看着面前的女孩。 

女孩依旧笑着,眼中是空的。 

 

公司四楼,会客室。

“就来先说说我是怎么认识卡卡西的吧。木叶X化工业公司董事长儿子的失踪案,两年前的案子,不知道带土先生是否记得,不过不记得也没关系。唔,从结论来说吧,那不是失踪案而是谋杀案,我就是那起案件的凶手。” 

“请不要急着插话,有点耐心,我还没有说到卡卡西。对,当时卡卡西在现场,他应该是去碰运气收集情报的吧,就在我刚用小刀捅穿那个变态的喉咙的时候,他在现场,而大蛇丸也在,他们就是在那里碰上了。卡卡西似乎听说过大蛇丸,但见面那应该是第一次,当时大蛇丸是来收尸体的,原本那具尸体应该是我,不过因为最后我杀了那个男人,所以被收走的就变成了那男人,卡卡西没法阻止,但他……保护了我。” 

“顺便再添加一个细节吧,当时我差点被那个药瘾发作的富二代女干杀,所以捅死他的时候比较仪容不整,看上去很可怜,所以卡卡西救了我。他以放任大蛇丸带走那男人为条件希望大蛇丸放我一条命,大蛇丸没同意,他知道我的事情,也知道卡卡西的事情,后来他被迫和大蛇丸谈了新的条件,慢慢把自己套了进去,斯坎儿就是在卡卡西答应帮大蛇丸收集情报之后不久创造出来的新身份。” 

“卡卡西的事情我并没有问过太多,他说他是自愿的,还说能够在大蛇丸身边有利于他的调查,不过我也猜得到他是在安慰我,这其实没必要。至于我,我之所以会被那个辣鸡搞成这样,其实算得上是自作自受。” 

“反正都是要说的,干脆从我的真实身份说起吧。我是键之国派过来收集情报的特工,本是伪装成酒吧女混进火塔,准备吊一个嘴松的小官员,但最先接触过来的却是‘根’,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面具人的组织,领头者是曾经从木叶警署叛逃的志村团藏。‘根’给了我一笔交易,给我安排接触一个在政界有一定地位的官商的儿子,我只需要用他们指定的香水和口红,去指定的地点和那个倒霉蛋睡上一夜,就能拿到一笔钱。我接受了,当然,目标并不是钱而是情报,指定的化妆品让我不安,所以我并没有特别相信这桩好事,但经不住诱惑还是去了。我只在监督下喷了一点香水,在房里找了机会洗掉了口红。那一夜过得很糟,但我至少问到了一些情报。一周之后,‘根’的人又来找我,还是同一件差事,这让我产生了警戒心。” 

“事实上,那个香水和口红里混有定比例稀释过得尘埃二型,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是卡卡西化验了那个口红后告诉我的。再次接触的男人比以前要神经质了一些,动作更加狂躁,但是却莫名地愿意听我的话,第三次的时候更是像得了依存症,仿佛我就是那个毒品。那个时候我已经差不多明白过来了,那时的情况是,我没有摄入太多的药物,而因为我的‘偷懒’那个男人症状恶化缓慢,我猜‘根’差不多要看出端倪,于是躲了起来想要逃走,但即使我拥有藏匿自己的技巧,这里毕竟不是我的故乡,我被那个富二代找到了,应该是有‘根’的帮忙吧,谁知道呢?那个富二代本来就有点神经,那天就像疯了一样,力气比以前大很多,扑上来竟然想要杀我,可惜后来被我反咬了。” 

“卡卡西完全误会我了,我不是什么弱女子,也算不上受害者,是个足以自保、就算打不过也不畏死的特工。啊,不过,我看到他那样,就顺势装了下去,结果他在大蛇丸想要带我回去的时候插手阻止,之后又把我藏在一个好心人的清酒吧里,配了一些缓解轻度毒瘾的药,每过一周过来做一次检查,顺便和我聊天,一个月后,他竟然利用斯坎儿的身份联合黑色地带的不良少年团体秘密开了一条路线,说是要送我回国。” 

说到这里,一直专注于讲故事的花玲忽然咯咯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自然透露出愉快的笑声终是打破了单方面的陈述。 

“所以呢?”带土一边咀嚼着这个故事中包含的惊人信息量,一边哑声发问,“你既然有机会离开,为什么现在还在这里?” 

“你不明白吗?”花玲歪过头,眼中化开一片柔和,“我喜欢他呀。” 

“……” 

“我不想走呢,但一般的女孩可不会想呆在这鬼地方,我不想让卡卡西发现我的秘密,所以假装同意,在火之国的边境处又偷偷折回了清吧,让老板和附近的孩子给我保密。我化名端(hana)帮着混乱地带的小鬼们收集情报,时常打听两句卡卡西的事,听说他还在寻找被‘根’当做诱饵的人,我就试着暗中帮他直到今天。不过越是收集情报,越是发现木叶腹内的错综复杂,他努力找了两年,也不过救了三个人,还都是外国人,这里真是个魑魅魍魉的聚集之地呢。” 

“确实,如果你不是个难以控制的特工,那个你接触的人不是富二代而是更有背景的官员,来收尸的不是没有立场的大蛇丸,卡卡西没能恰巧碰上你,这件事都不会被泄露出来。”带土尽量客观地评述着这个故事,但紧嵌到手心里的指甲,发白的指节无不显露出他的紧张和动摇。 

他不想去纠结卡卡西前天跟他扯的谎里莫名夹杂的真实,也分不出一点心思去嘲笑卡卡西的心软或是这个女人的愚蠢。

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逐渐成型的概念——曾经任职于木叶警署的志村团藏,不知从何时起蛰伏于木叶的“根”,拿人作饵用药物控制官员和富商的地下活动,两年前,失踪案,白粉的交易量异常,汇集成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巨大旋涡,以至于他听到一半都有点后悔了。宇智波虽然被称为木叶势力最大的黑道,但和他们相爱相杀的向来是木叶警署,连宇智波斑也最多撩拨到公安厅某千手厅长,他们不参政,也不在乎最高点站着的那个人姓甚名谁,只要是地盘外不损害组内利益的事一概不管,更何况是这种摸不到水底的暗流。 

而卡卡西,这个让人不知应该如何评价的烂好人,拖着一个大学副教授的身份,纵身跳入其中。 

他到底为什么要自己把自己卷进这么一场大戏?脑子进水吗?带土恨恨地磨牙。 

而且就算这样他也不愿意跟他开口,就好像火塔上同意跟他结盟的那个人是个荒诞的梦境一样。 

“我的故事讲完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带土先生?”花玲说完了故事,礼貌地一点头。 

“有。首先,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个?卡卡西已经死了,你指望我做什么?” 

带土注意到面前一直镇定自若的女性出现了短暂的崩溃,只有一瞬间,女人颤抖着咬住嘴唇。 

“我不指望你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知道卡卡西是怎样的人,我灌醉了你的一个组员,用了点技巧套出了今天他……还有这几天发生的不少事情,所以我知道他喜欢你。” 

带土蓦然睁大双眼,直接愣在原地,连说话都开始磕绊,“你,你说什么?” 

“只有一次,我问过他为什么要救我,我告诉他我其实是孤儿,没什么念想的。然后他说……他父亲死的早,他也在孤儿院住过一年,在完全陌生的地方,那时候总是想着如果有个人能拉他一把就好了,结果,就出现了那么一个人。到了现在,就想着如果也能拉我一把就好了,那是他唯一一次跟我提起他的过去。” 

“带土先生,据我粗略的了解,你并不是一开始就生在宇智波组内的吧?” 

其实这不过是花玲自己的猜测,她知道的事情并不比一个小组员多,打听到的也不过是一些八卦性的流言,甚至直到刚才才从带土口中确认了卡卡西的死讯。但她足够坚强也足够聪明,所以她只是用她知道的东西,编了一个对卡卡西有利的逻辑,想让并不领情的带土动摇而已。 

结果卡卡西并没有让她失望,她竟然猜对了。 

带土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他一下忘记了接下来的问题,有记忆的近二十年岁月中从未有过的感情冲破心笼喷涌而出,他猝不及防地被卷进波浪中,忘却了呼吸。 

卡卡西在孤儿院生活过,这意味着什么? 

 

带土最后还是告诉了花玲卡卡西没有死,他知道这个人不会背叛,然后他看到了女人的眼里瞬间闪烁起万千星河的光芒,那是昙花绽放的一瞬。 

之后,说出了一切的花玲说想要去川之国,她说自己不想呆在情敌周围,又背叛了祖国没脸回去,带土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特意招来那个被灌醉过的组员,带了一波人送她出木叶。

花玲看着护在他身前一脸倒霉相的男人,忍不住想笑。 

她从小就很孤独,陷入“根”手里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是卡卡西又拉了她一把,把即将倒塌的建筑勉力撑起了一会儿,让她又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念想。 

还有带土,这家伙乍一看很讨厌,但他最后跟她说“卡卡西还活着。”她一瞬间就明白了带土在做什么,因此感到了无上的感激。也许卡卡西会喜欢他不是没有理由,他应该也是个本质上很温柔的人吧。 

花玲从未奢求过什么,也注定做不了什么大事,是个不折不扣的配角。 

但配角也有尊严,就算是悄悄的,也有爱恋啊。 

花玲闭上看着前方的眼睛,她的观察力和直觉比身边的黑道混混们不知道要好多少。 

即将上车的时候,她将身前的那个人猛地拉到身后,倾身抵了过去。 

“嘿,你可要记住我的名字啊,我叫——” 

一颗子弹从看不见的地方飞来,在女人的眉心点了一点朱砂。 

抱歉。 

说过的吧,是来拖你下水的。 

 

公司内,带土的办公室。 

带土还没能察觉到楼外即将发生的混乱,阴沉着脸盯着面无表情的白绝。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白绝耸肩,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无奈地说,“算是吧。” 

带土深吸一口气,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暴躁。

“可以啊,白绝你这混账,竟然给我看篡改过的资料?!什么丧父后立刻被收养,完完整整吞掉一年,编的很好啊!” 

“冤枉!资料我没动过,要改也是警署改的,估计是为了保护卡卡西吧……” 

“可以,你继续扯。” 

“这是真的好吧?我是听斑的命令,让我针对卡卡西不要跟你说多余的,按照搞来的资料说就行,况且你又记不得,说了有什么意义吗?” 

“老不死也参与在里面?敢情那句随便追也是蒙我啊,你早跟我说我至于费那个心思怀疑他吗?!” 

“我怎么知道他是白的呢?万一他不是呢?你不记得都愿意信他,要是知道小时候有交集的话岂不……带土!” 

白绝看到了带土身后黏在窗户上的小装置,下一秒,玻璃“咔”的一声碎出蛛网状,带土只来得及侧身回头,被白绝拉住领子一个趔趄,穿过被冻碎的防弹玻璃的一颗子弹速度不减,直接贯穿了带土的右肩。 

带土脑中嗡的一响,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他难忍疼痛地大骂一声,立马从桌上滚下来,顺手带下电脑的显示屏,趁第二发子弹还没到,扯下键盘调出周边监控,并立刻通知一楼关门警戒。 

可惜已经晚了。 

带着面具的一群人侵入了公司的一楼,并毫无顾虑地开启了一场屠杀,手法利落,悄无声息,一触即走,像是强腐蚀剂一样迅速蔓延,留下监控里一片鲜血四溅,看得带土红了眼。 

白绝伏着身子爬到走廊上,关闭了电梯,锁上四楼以下的救生楼梯,开启防护系统,在突如其来的灾厄面前,这个副手的判断残酷而正确。

带土毕竟是宇智波的若头,公司安全系统非常完善,就算是这群带着面具的人命收割机也能多挡一阵。 

也就多一会儿。 

带土捂住右肩的伤口,捂出一手温热的血,他怔然地看了看,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卡卡西!” 

难道伪装已经暴露了,他们是冲着卡卡西来的? 

来不及多想,带土立马也伏着身子爬出办公室,趁着狙击的子弹还没有追踪到他,不顾白绝的反对和肩上不断渗血的伤口飞快跨上五楼奔进小房间。 

面露疲惫的医生和小助手看到带土的瞬间一起蹦了起来,他们听见了楼外传来的枪声,正陷入强烈的不安。 

“若头!人、人救回来了,外面出什么事了?” 

带土闻言立刻看向床上安静沉睡着的卡卡西,他面色苍白,神情倒是很安逸,带土在争分夺秒的紧要关头忽然开了小差,心里莫名一松。 

喂,卡卡西,我被拉下水了。 

有太多事想要问你,太多话想和你说。 

所以别死在这儿,我和你都不行。 

还没来得及深情几句的带土忽然听到了房间外玻璃破碎的声音,刚放下一点的心瞬间紧缩,猛然生出的绝望噎的他喘不过气来。 

从楼外入侵?这伙疯子都是特技演员吗?! 

走廊响起了脚步声,意外的只有一人,但这可是个能从楼外爬进来的家伙,带土瞬间举枪指向门口。 

却在门开的瞬间硬生生止住差点按下扳机的手指,露出了活见鬼的表情。 

“哇,”金发的男人一脚刹住车,举起双手在门外定住,“各位早上好,我来迟了。” 

波风水门。 

 

 

 

TBC

 

 

这个故事意外会出场不少人呢。

本章概要:大家注意,出现了一个明确的反派,记住他的名字,以后我们就打他。

 

下周依旧没有完整的时间更新,等到考试期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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