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崎秋识

我爱零崎人识

Sangria 03

离朔间零的生诞日,还有1天。
万圣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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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
【鲜活的美貌下暗藏烈性,刺激舌尖,麻痹神经,连阻挡的余裕都失去,只想沉迷其中。心灵溺入深红的死海,被刻下烙印。囚人心甘情愿地困住自己,从此再无回头的余地。】

很久没有从观众席的位置眺望舞台了。
此时是演出的间隙,熄灭的灯光还未再度打亮,刚刚适应黑暗的视线中开始显现出隐约的轮廓,混在观众群里等待着的晃牙揉了揉眼睛,忽然感到一阵熟悉的紧张。
那大概是他一年级的时候,带着纯粹音乐人的执着和一丝懵懂,才刚刚踏入梦之咲学院的大门,在校园中茫然四顾不知方向,对自己的前路有些拿捏不准。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得到了观看学生会组合Deadmans’表演的入场券,当时的他在表演开始前也是这样的心情,急切,兴奋,期待,昂扬的感情敲打着他的心脏,肾上腺素刺激着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宛如大赛临跑前等待裁判枪响的倒数,明明会场与表演时相比是那么的安静,空气中却充满积蓄的情感和能量,随时都可能伴随一声预示开演的音调而齐齐爆发。
每一个观众都在等待黑暗中光线降临的那一刻。
晃牙很清楚这种感觉,不过自从加入undead,第一次踏上舞台开始,他就一直是以大声咆哮点燃观众的人,久而久之,渐渐都快要忘记这种身为观者独有的雀跃感。
短短一两分钟的冷却时间却宛如煎熬,秒针走的尤其慢,让人忍不住想去推一把,让它快点逛完两圈,结束这该死的寂静。
快点开始,快点开始吧。
让观众肆意地尖叫,让雷霆般的乐音侵袭所有感官,让会场从现世脱离,陷入彻底的疯狂。
是时候献上喝彩了。
【Flash back】
“都说了,此次登台既非迎新的仪式,也没有特别重要,只是和姐妹校交流的附加演出而已,所以晃牙不需要上场啊。”
临场的准备室中,零看着因迫不及待想要一起上场,不顾周围人阻拦挡在门口的晃牙,露出有些困扰的苦笑。
“虽说不需要,但也不是不行吧!”甩开得到零眼神示意而松手的工作人员,晃牙撑住门板大声反驳,言行宛若威慑,却也隐隐带着些撒娇的意思,“很久没有同台过了,正好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行?虽然没有尝试过合唱,但你们的所有新曲包括舞蹈本大爷可是全都会的!你只要告诉我今天唱什么就好了啊!undead有演唱会的时候只能在台下看本大爷可受不了!”
一年没有进行过配合排演,就算在各类媒体上看过他们的舞台表演并能完美地模仿下来,这仍然是一种无理取闹的要求。晃牙自己也清楚,一般来说就算生气,他也基本不会违背零的意愿,可现在一想到明明自己就在这里,零的舞台上却没有他的位置,一股强烈的不满就越过理智的围栏强行爆发,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没有向一边饶有兴趣看热闹的薰投射嫉妒的目光,只是让他停止这种幼稚的暴走行为好像也有些困难。
薰好像注意到了晃牙对他的敌意,不解地思考了几秒后,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搭上零的肩。
“哦~哦~大神君嫉妒能和你一起上场的我了,独占欲这么强很难办呢!我好怕啊朔间~!”
“并、并不是啊!本大爷才没有!我只是……!”
“好了好了,马上演出就要开始了,你们两个都安分些吧。晃牙稍微冷静一下,薰君也别招惹他了。”
虽然话语是双向的,但零却选择侧身躲开薰搭着他的手,在薰带着调笑意味的“差别对待哦?”的碎碎念中走近晃牙,抬手伸向散发着怒气的大型犬,安慰性地摸揉了揉暗银色的短碎发。
因为身高已经差不多了,所以现在这个动作做起来有点困难。
“干什么啊?都说别摸我头了!”
“对于明知不行还要闹脾气的狗狗,这样安慰是最好的,吾辈这样认为哦。”
这次,零使用那种老气横秋的、惹人生气的说话方式。
但由于戳中了晃牙行为的不合理,晃牙尽管还在赌气,却也说不出别的话。
“放心好了,晃牙,undead的舞台上从来都有你的位置,毕竟过去的一年里,你才是undead的队长啊。”
“不过这次还是有些不同,我和薰君要为‘黑调’作结,虽然短暂,但这也是我们为之付出过的组合,晃牙应该是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吧?况且这次,我也希望晃牙能够在现场看看我们的表演。”
“是你…希望我看……吗?”
“嗯,我很希望你能看。”
没有堆积花哨奇怪的词语,也没有长篇大论,少见的认真而直接的言语,零平静地注视着晃牙,鲜红的双眼中波光流转,似乎带着慎重的请求意味,却又不那么确信。
不得不承认,晃牙最受不了零的这种眼神。
“这段时间成长的可不只有晃牙哦,我也想要展现一下这一年的成果呢。”
“……”
以零的话语作结,沉默持续了很久。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人大概会保持不说话的状态永远杵在这里的时候,晃牙忽然开口了。
“也是你的。”
“……嗯?”
“Undead啊!”猛的抓住零的双肩,晃牙忽然的大声喊叫把近在眼前的零吓得后退了半步,晃牙顺势前倾,距离瞬间缩短,就差把自己撞在零身上。
“Undead是你的吧!是你一手组建,努力带出来的组合吧!队长是你,一直应该是你啊!Undead是你的归宿吧?!”
“谢谢你,晃牙。”
零温和地笑了,眉眼弯出美好的弧度,宛如黑夜中的一盏暖光灯,掩不住的些微孤寂和安定,散发着奇妙魅力的面容让晃牙一阵恍惚。
“是啊,我们的归宿只有undead。”
他说,我们。
【The show starts】
薄雾机悄悄地开始喷吐,舞台边缘的电脑灯零散地转向中央,微弱的光线在台上扩散并逐渐变得明亮。
耳边传来心跳的声音。
那不是自己的心跳,而是能触动人全身感官的低音炮。然后是鼓点,由缓到急,逐渐加速的鼓点,撞击着整个会场,追逐着人们的心跳,吸引着所有原本散落的关注。虚拟印象的动感电子乐响起,接着,伴随电音浮现在层叠的声浪之后的,是即将打开歌曲篇章的背景音。
嗯?
等等,这不是……
熟悉的音调在耳边编织延续,每一个音符都如条件反射般理所当然的准确,一步一步实实地勾起回忆。
晃牙讶异地睁大双眼。
大概是为了契合零和薰颓废贵族式的高调印象,前奏在电吉他和鼓点之上附了一层柔和的琴音,将节奏降缓一小拍,塑造黑暗气氛的同时也加强了骤然冲进主旋律时的爆发力。
和blacknotes基调相合的表演,但曲目却不是blacknotes歌单中的任何一首。
Melody in the dark
是undead最初的曲目。
音调上有部分改编,歌词也由四人变成了两人的分配,使得曲风本身和原来的效果不太一样,但这些细节不过是晃牙作为音乐人的一种下意识的分析,其实根本无所谓,完全不想管这种破事。伴随着主音的炸裂,当看到零和薰两人在舞台上傲慢狂放地大声喊出那句“We are undead!”时,晃牙只觉得全身都在战栗,血液急速升温,在血管里翻滚沸腾,疯狂的念头不停涌现,抑制不住地想要跳上舞台乱入。
但是不行。
这是两个人的表演。
熟知演唱会规则的晃牙很清楚,不管是怎样的规模,什么规制的设备,用于占据整个舞台的从来不是人数而是每个人表演的张力,和有多少人站在台上无关,如果能够轻易控制住全场,那么就算只有一人,舞台也是被占满的。
极端优秀的控场能力,无论几人的舞台都能配合自如的应变能力,这正是朔间零的才能。
会场被彻底点燃,灼烧着心灵的火星随着空气四散,病毒般快速地传染并不断加重,一刻不停的尖叫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刺激,兴奋,放纵,宛如将这些概念实体化然后带着尖锐的棱角硬生生灌入脑中,感到疼痛,感到头晕目眩,被异界般的狂乱吞噬,潜意识里的恐惧瞬间淹没于官能的激动,完全无法停下爽快的发泄行为。连早已听过上百遍这首歌的晃牙也差点被完全卷入会场的氛围之中。
随着歌词的推进,零和薰两人开始了和观众的互动表演,带有爵士舞风格的零的即兴舞步和薰随行挑逗的现代舞完美配合,表演的层次逐渐变多变快,将本就激动的会场逼向更高的顶峰。
还不够吗?
还不够。
完全不够,更加雀跃吧,失去理智吧。
在零完美的控场之下,两人的表演当真宛如恶魔的蛊惑,用迷惑众生的音容和舞姿将在场的所有观众推入混乱的深渊。
在理智几乎丧失殆尽的观众席上,和周围的人一同站起来的晃牙没有像其他观众那样一边大声尖叫一边挥舞荧光棒,甚至反常地连一声吠叫都没有发出。
无声,无声,对于知晓晃牙性格的人,甚至是零都会如此认为的,异常的无声。
只有晃牙知道不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并不异常。
他只是一如初次看到那个人的舞台那般,被零的表演迷住,感动,震撼,各种感情轮番爆发,一下超过了承受的界限以至于失去了言语。
这个人是天生的偶像,他是完美的。
他想要追随他,想要追上他,想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第一次看完零的演唱会,晃牙被彻底改变了。其实并没有太多想法,走出会场的时候,晃牙的脑中只回荡着这两句话,但仅仅这两句话,就干脆直接地决定了他的一生。
学院变革的时候,只身一人呆在零身边的晃牙被很多人质疑过,但当时的晃牙别说动摇,根本连一点理解他们想法的意思都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很简单,朔间零是他人生的转折点,是他的前辈,他的偶像,他的愿望,他的理想他的一切。
衰弱又怎样?恶役又怎样?他不想离开他,一点都不想。
因为,那个黑发男人仅仅站在舞台上,那里就成为了他世界的中心。
朔间零天生拥有能够瓦解人拒绝心理的可怕毒性,晃牙早就知道这点。但就算知道也无可奈何,相隔一年多再次观看零的舞台,他还是会感到心跳加速,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的一举一动,从眼角到发梢,从嘴唇到指尖,每一次动作的转变都带来灼烧目光般的极致美感,明明只是看着,却仿佛被剥夺了除此之外的全部,逐渐变得看不见其他,只剩下那尽情歌唱舞蹈的身影。
明明已经和零经历了那么多次同台,也看过太多次零的练习,但不知是怎么回事,晃牙从来没有厌过,这一次也……
不。
不对,还是有些不同。
这确实是典型的零的舞台,但和以前确实有着不同。
晃牙忽然想起了演出开始前零说的话。
零的歌舞和控场向来都是完美的,每次都能带给观众席卷感官的音乐体验,但这次总觉得多了些什么。
第二节的歌词结束,零从旁边吉他手的手中接过电吉他,甩开被汗水浸湿的黑发,抬手就是一段急促的solo,微耸的双肩,低垂的凌乱刘海,深红专注的眼眸,修长的手指锢住拨片在六弦上翻飞,随着音乐踏着节拍,一边准确地弹奏一边配合薰的表演,编织着步伐来回于舞台的左右,在最后一个和弦的终止处,脚步也恰好停在了立式话筒前。
结束弹奏的瞬间,零腾出手用力抓住话筒,似乎是唱到了动情之处,零投入地眯起双眼,神色迷离,将话筒拉近,几乎是贴着嘴唇放声歌唱。
宛如无视音域存在般的高音,尽管拉长了曲调音色却一点不乱,无论是技术还是感情的融合全都无可挑剔,除此之外,或者应该说是在这之上,一种无法被阻挡的魅力融在歌曲中扩散了开来,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仿佛触到了在场所有人的灵魂,在宁静的识海中投入石子,激起波澜。
吉他停下了,电音停下了,背景乐停下了,在一片突兀的寂静中,只有零的声音存在,只有零的声音无处不在。
那是只有在现场才能真切感受到的,强大到无解的感染力。
与衰弱期相比更加充满活力,甚至与曾经的全盛期相比都更加迷人。
而且,零很开心。
当一个有才能的人能够开心地、内心毫无负担地、真正全心全意地投入进他的领域时,那就已经不再是常人能够解释的世界了。
除了叹服别无他法。
这……哪里是时间停止,哪里是几乎没变啊?震撼的同同时,晃牙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薰一把。
不过,有可能同台的时候确实很难察觉吧,所以不太清楚曾经的零,也很少在台下观看零表演的薰才没能注意到。
原来如此,这就是零想要他在台下看的原因,如果只是单纯的附加演出的话只会准备blacknotes的歌曲吧,那么这次就是零临时改了曲目,还特地选了undead最初的曲子,为的就是想给他看,想向他……展现才能的成熟吗?
独唱部分结束,嘈杂的电吉他再度充斥全场,全曲进入最后一小节的演唱。
眼前莫名闪过零面对自己时的神情,宛如电流般转瞬即逝,沉浸在表演中的晃牙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零在说着想要展示成果的时候,那种表情,隐秘的炫耀一般,慎重的邀功一般,就像准备了一份大礼想吊人胃口却又犹豫着要不要使坏的大孩子,结合他刚来这里时零有些失态的愉快表现,差不多就可以得出结论了。
知晓一切的零自然知道晃牙在一年间成长了,所以为了不再让仰慕自己的后辈失望,甚至抱着一点点希望能够得到夸奖的心情,才临时做了这样的决定吗?
以前的零也是如此,在其他地方的表现都是那么的成熟,但唯独在这种人情表达的方面,假装游刃有余的态度也掩盖不住内心的不知所措和行为上的稚气。
糟了。
彻底完了。还没能从这个思考回路中缓过来的晃牙被内心涌现的另一种强烈的感情击中,近乎绝望地想。
明明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明明是个狡猾的家伙,明明是个老年腔的家伙,明明是个动不动说着意味不明的话,总喜欢捉弄自己的家伙,但是,但是……
该死,这家伙竟然会做这种事。
好可爱。
好爱他,想为他做任何事,想把一切都给他。
就算在他的近处总是避免不了被伤害,就算这个人真的是恶魔……妈的,没什么假设可说。
他已经溺死了,别说重来,连回下头的欲望都消失殆尽。
最后的吉他音戛然而止,整首歌曲的演唱完成。
在掀翻会场般的“安可”声中,连晃牙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眼角滑下的泪水。
【Encore-addi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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