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崎秋识

我爱零崎人识

【带卡】镜 02

·??土×六火卡

·大概是中篇,一个给我写感觉有点浪费的脑洞

·可能比较苦,但不是刀


从见到镜中带土的那一天起,六代火影在事务繁忙之余,生活中多出了一项可做减压可做休闲的半娱乐性科研活动——调查带土到底能做什么。

首先的一点,既然带土能够感知到镜子里映照的景象,换句话说就是只要改变镜子的位置,卡卡西就能够让带土看到他想让他看见的东西。

于是几天之后,卡卡西利用火影权力,把镜子搬到了学校门口,美其名曰让孩子们注意衣着打扮,身为忍者断不可穿得过于随便云云,其实他只是私心想让带土看看活在和平年代的学生们而已。

卡卡西找人来搬镜子的时候,带土因为突然发生的变故而吓得吱哇乱叫,惊慌失措地扒着长方形的镜框,镜中的景象一前行,他就像是怕被丢下一样追过来,尽全力把自己的身影保留在镜框里。

刚开始这情况把卡卡西吓了一跳,一度制止了镜子的搬运,但在看出带土没有真的慌张之后,卡卡西就彻底装耳聋,一边礼貌地和负责搬运的忍者谈笑一边时不时丢个得意的眼神给镜中的带土,这种“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样”的态度把镜中的带土气的直跳脚。
“哇,哇!笨蛋卡卡西你干什么啊?!你这混蛋!别往前走了快给我停下!”

“麻烦你们了,这样的易碎品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移动,真是帮大忙了。”

“喂喂喂!既然知道是易碎品为什么还要搬啊?!让镜子安静地呆在你房间里不好吗?万一真碎了怎么办呜哇啊啊啊啊!你!就是你这个毛手毛脚的家伙,给我注意点啊啊啊啊!角要碰到了啊笨蛋!”

“是啊,最近孩子们的穿着渐渐变得随便了,对忍者来说,合适的衣服可是关系到任务的成功率呢。”

“你这个面罩男有资格说别人吗?!这群人只是在恭维你而已给我注意到啊笨蛋!喂,不要突然加速好不好?我不擅长应对景象变化啊!你有在听吗卡卡西你你你这个大辣鸡!不要无视我啊喂!”

“时间?嗯,放个两三天应该就可以了,毕竟这次只是想让孩子们重视自己的服装而已。”

“……等等,你要放我在外面过夜?!”好不容易又闯回镜面内的带土闻言大惊,脚下一滑,半边身子再次脱离到映像之外。

“别开玩笑了!我会冷死的!虽说感觉不到冷但也会寂寞死的!大晚上的把我放在堪比鬼屋的学校门口你真的舍得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说起来,最近渐渐回暖了,就算晚上出来也不是很冷呢。”

“不要在微妙的地方回答我啊!我不需要这种天气情报!你……你太坏了吧!你这家伙原来不是这样的!放我回去!我要回你家,不要去学校!”

把混蛋、辣鸡这些词都骂完了,词穷的带土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卡卡西这种在他看来丧尽天良的行为,最终语气开始怂了起来,像个暑假刚结束的厌学症孩子一样皱起脸委屈巴巴,那种抑郁的气质让一直无视他的卡卡西都快绷不住了。

直到在学校门口安置好镜子,客气地送走搬运的忍者,卡卡西这才开口对着带土说话。

“晚上我会过来看你的。”

“过分了,过分了啊!卡卡西辣鸡你别走!有种你……喂你真走啊?万一我给碰碎了怎么办啊?!等、等等,我错了,我不该骂你的,你把镜子搬回去行不行?你倒是回下头啊!”

卡卡西真走了,他早在搬运镜子之前就在镜子后面贴了保护的结界符,能够反弹受到的冲击并给他发送信号,而且也叮嘱过学校老师要小心别让熊孩子去碰镜子,所以他并不担心带土会受到什么伤害。

不过卡卡西绕回来的也很快,别说是晚上,他午休连饭都没吃就偷偷溜到学校附近,找了个极佳的高点饶有兴趣地观察起带土来。

此时正好有两个刚下课的孩子围着镜子看,卡卡西知道他们一定是在看镜子里的自己,但从他的视角看过去,这面镜子除了带土之外,照不出任何人的样子。镜中的带土面对着和自己腿差不多高的小家伙,有些茫然,又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点天生的温柔,尽管知道孩子们看不见,他还是蹲到和孩子们一样的高度放平视线,尽量露出柔和的表情,伸出手指戳了戳孩子脸的位置。

小时候的宇智波带土在家族中也绝对是一个异类,没有那么多宇智波异样的特质,不高冷不别扭,不是天才也没有多么高的思想境界,他有懵懂有憧憬有梦想,有孩子独有的自大和不喑世事的天真,关照老人和孩子,喜欢温柔的人和事,他就是一个阳光的开朗的男孩而已,仅此而已。

他的天性没什么特别,但在忍者的世界里,就是有人做不到这样,很多人都做不到。

本来宇智波带土就是一个懂得改变自己来守护他人的人。

要是现在有人看到卡卡西的样子,大概会感到惊讶,因为这位平时不是严肃就是游刃有余,很少流露出破绽的火影大人,此刻的笑容总觉得透露出一股微妙的傻气。

镜子前的孩子跑走了,到了饭点的小家伙们除了食物不再关注其他的东西,中午的校门口又没什么行人,百无聊赖的带土开始四处神游,试图变换角度看到更多木叶的景象。

从某一个角度,带土看到了山崖之上的火影岩。

卡卡西顺着带土的视线望过去,一时感到有些懊悔,事情已经过去,他不想让已然失去那么多的带土再对木叶产生不必要的伤感。

转回视线的时候,卡卡西看到带土面对着火影岩的方向,郑重而缓慢地鞠了一躬。

卡卡西就这样看着带土,直到支撑着立足点的双腿发软,才跳下高点缩进房屋的阴影处,将头深深埋进双肩中。

他难以形容现在的心情,花了一点时间平复,起身慢步离开。

 

等到学校放学,校内的孩子们差不多走光了,卡卡西再次出现在带土面前。

此时的带土早已没了一开始的糟糕脸色,看上去心情甚好。

“还不错,这群混小子比我们那时候过得好多了。你这家伙虽然糟糕透顶,但勉强还是能做火影嘛。”

如此居高临下的语气没能让卡卡西脸上高深的笑容产生半点裂痕,他只说了一句话。

“你心情不错嘛,那我明早再来看你啦。”

“卡、卡卡西你等等!别别别,我看够了,真的!让我回去!”

“没事没事,你慢慢看,木叶的夜景也是很美的,夜晚的学校一点都不恐怖。”

“我没害怕!不是,等下……你为什么要特地说出来?我可是吞过十尾秒天秒地的BOSS好吗?怎么可能害怕这种东西?”

“那正好啊,我明早再来——”

“停!停!好吧,我怕你了,把镜子搬回去,求你了六代目火影大人。”

卡卡西本就只是想逗带土玩,并不打算真把镜子在外面放一夜,再加上他本来就有点吃软不吃硬,带土语气一松就破功了。

“好了,看把你慌的,作为BOSS的尊严呢?”卡卡西好笑地伸出手敲了敲镜子边框,“把镜子带回去就是了。”

“嗯?”带土疑惑地看了看卡卡西空无一人的左右,“你准备怎么……啊!喂!”

卡卡西两手扣住镜子两边,身体后仰出微小的角度,小心翼翼地将落地镜抬了起来。

即使他的动作已经足够轻柔,可镜子倾斜产生的角度还是让带土猝不及防地扑在了镜面上。

两人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对方的脸,同时愣住,气氛瞬间古怪了起来。

卡卡西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以这种方式第一次让带土接触镜面,之前他找了两个人搬动镜子,让他们一人一边很小心地将镜子直立着搬到学校,因此镜子倾斜的角度给带土带来的影响并不明显。

一个人搬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

卡卡西的双肩贴在镜子上,而另一边带土的双手正好撑在卡卡西的双肩两侧,让卡卡西产生了一种被带土圈在怀里的错觉。但卡卡西既没有感觉到带土体重的压力,也没有任何触觉上的反应,他和带土就像在演动作电影一样,看似碰在一起,实际上还留有一丝绝妙的空隙。

卡卡西盯着两人似是接触的地方很久,连带土指腹被压出的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却总也掌握不了镜子的厚度。

此世和彼世的距离大概也是这样,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带土撑起身体,一言不发地盯着卡卡西胸口看。

卡卡西抓紧镜子两边,侧过身慢步移进小巷子里。

在那之后,卡卡西虽然多次移动镜子,却再也没有试图凭一己之力去搬动它。

 

卡卡西第二件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就是镜子的成像问题。

“镜子里会映照出这个世界的景象,那么这部分景象是真实存在的吗?你对映照出来的这一部分拥有什么程度的影响力?”

带土给他的回答和卡卡西的预想差不多。镜子照出来的景象会在镜世界里形成复制出的小型空间,虽然会随着镜子角度的变化而变化,但实质上算是另一个地方,而带土对这个小型空间拥有的影响力很小,最多只能做到压弯小草这样的改变,连苦无都没法捡起来。

“啊不过,如果是我特别熟悉的东西的话,我应该可以直接复制一个原样的东西出来,然后这样东西就会在我这边真实存在了。”

“那两边景象会变得不一样吗?”

“会的,所以东西不能太大啊,要不然又会触犯到法则了。”

卡卡西想了想,第二天在回家的途中买了一份红豆糕,打开包装纸放在镜子前面。

带土从没受到过这种待遇,诧异地眨巴着双眼。

“给、给我的?”

“嗯。”卡卡西在镜子前盘腿坐下来,伸展线条美好的手臂轻扣镜面,他似乎把这个动作当做了和带土的一种交流,“我记得你喜欢这个。”

带土忽然蹦出镜框,再回来的时候脸上戴着漩涡面具。

“前、前辈~~!你怎么这么温柔啊!”

“不要,”卡卡西语气平静,漆黑的双眸直视带土,“别一不好意思就戴面具,虽然很有趣,但看不见脸了啊。”

“卡……”

“而且,这样没办法吃吧。”

带土斜着眼摘下面具,脸上透出可疑的红晕,嘴唇抿成一条线,撑着膝盖坐在正对卡卡西的镜子对面。

“可恶,这不公平,为什么你这么帅啊?!”带土动作粗鲁地抄起一块红豆糕,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回轮到卡卡西茫然了。

不过带土的烦躁在红豆糕入口之后瞬间消失。

“好吃!”带土陷入对甜食的享受之中,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复制的关系,味道和以前一模一样呢。”

“那大概确实是你复制的关系吧。”卡卡西也拿起一块,眼瞳中笑意狡黠,“因为我让老板做的时候掺了辣椒粉进去。”

带土一口红豆糕噎在喉咙口,憋得脸上通红。

“骗你的。”

“卡·卡·西!”好不容易咽下红豆糕的带土脑门上青筋都爆出来了,“你是不是根本就在拿我开心啊?”

卡卡西难得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好像是的。”

带土郁卒。

“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这个世界太虚假了,只有甜食能治愈我了!”

“可是坏人不会给你买红豆糕啊。”

“……”

带土权衡了一下,最终比起思考如何反驳卡卡西还是选择了红豆糕,乖乖坐着拿起下一块。

“话说,明明都让我不戴面具了,你还带着面罩是不是不太公平啊?我已经都快忘记你下半张脸长什么样了。”

卡卡西想了想,觉得也没必要在这上面纠结,于是很自然地拉下了面罩。

“真是久违了啊。”带土盯着卡卡西的脸,很是感慨,“总觉得小时候也很少看到你的脸,毕竟你除了吃饭都不摘面罩嘛。不过……”

“你下巴上有颗痣,这我还记得。”

卡卡西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下巴,连自己都不太记得那颗痣的位置了。

“倒是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因为很有标志性,而且是不是无关紧要又不是你决定的。”带土拿手中吃到一半的红豆糕指着卡卡西,“反正连面罩都摘了,干脆吃一块吧?”

“我不怎么吃甜的。”

“又不是不能吃,再说不吃不就浪费了吗?浪费如此美食可是对店家的大不敬啊!”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卡卡西苦笑着拿起一块棕红色的糕点,淡淡的红豆香气萦绕在鼻尖,他迟疑地嗅了嗅,小小的咬了一口。

好甜。

 

鹿丸发现最近火影大人无论多忙,就算工作到深夜也要回家,就像是有人在等他一样。这种可能性的出现让鹿丸感到讶异,毕竟都住在一个村里,火影大人如果家里有人了,那还真……挺想知道是谁的。

“这么问可能有点不合适,不过火影大人是有恋人了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卡卡西面不改色地批着文件。

“因为火影大人最近一定会回家,以前太忙的时候明明都住在火影室这边的。”

“啊,这个嘛,”某位六代目大人从文件里抬起头,特无辜地眨眼,“最近有点认床了。”

“……突然吗?”

“对。”

一个曾经站着都能依靠浅睡恢复体力的暗部,人到中年突然认床。鹿丸要是信他,干脆辞职算了。

“火影大人,您真的没有……”

“我家没人哦。”卡卡西回答地很巧妙。

可是既然没人,每晚回去干嘛?在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围绕旗木卡卡西继真颜之后又产生了一个新的谜团,知道了此事的鸣人还特意找了个借口到卡卡西家里看了一圈,发现真的没人,只有个莫名其妙的大落地镜,给这个谜团又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至于落地镜,虽然不至于成为谜团,但也成为了一个神奇的话题。村里人表示都第一次知道卡卡西喜欢镜子,不仅喜欢,还喜欢把镜子到处摆,说他是热爱照镜子,好像也不怎么照,就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旗木卡卡西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一个谜一样的人物。

 

盛夏时节,卡卡西收到了佐助回乡的报告,第二天早上就又开始着手搬镜子。

这段时间被搬了好几次的带土已然习以为常,配合着镜子移动的速度来到火影室,漫不经心地问:“这次又去看什么?”

卡卡西说,“你侄子要回来了。”

“谁?”

“你侄子。”

“佐助?木叶还留着他?”

“木叶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残酷了。”卡卡西趁着鹿丸还没来,把镜子移了移,正好映照出火影的办公桌。

带土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也许,因为是你吧。”

走到桌子边的卡卡西闻言笑了。

“不,不仅因为是我。”

 

带土看到佐助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

“那个佐助啊,现在竟然变得这么靠谱吗?不过这身黑袍子有点装逼过头了吧……什么?居然在外面旅行?这么好的吗?你们这是把木叶的业务都拓宽到别国了啊。”

卡卡西碍于七班的孩子都在,不能接带土的话,只好选择性无视掉这个对自家侄子评头论足的家伙。

不过当佐助开始说正事的时候,带土倒是闭上了嘴,安静的就像不存在一样。

“看来世界也并不完全太平。”

卡卡西刚送走七班的三人,就听到带土这么说。

“是啊,只要忍者的本质不变,把纷争从世界上去除根本是不可能的。”

“卡卡西。”带土叫了一声,却没能直接说出下文。

卡卡西站在原地没动。

“我那时,并不是全都做错了吧?”

“我不知道。”

“我挣扎过,在被世界抛弃的地方,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但我还是得出了错误的结论吗?”

“我不知道。”卡卡西转过身,缓步向镜子靠近,“带土,我无法说你是对的,却也不觉得你全错了,作为忍者生存是否正确,这个问题的答案没那么简单。”

“现在的木叶也没能找到答案吗?”

“还没有,但我觉得现在的木叶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即使不是我,甚至不是鸣人,也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总有一天……你凭什么能这么肯定?”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卡卡西说。

“一个人很可怕,一旦产生了某个强烈的念头,世间的一切都会被看作佐证,无需他人逼迫,他就会自行切断所有的退路。”

“你是在说我吗?”

“我在说我自己,不过可能没有区别。”

他们都是这样,在做出最让自己痛苦的决定时没有去寻求过任何帮助,因而没人知道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更不会有人来纠正他,告诉他“你这样不行。”无法依赖他人的人被自己加注的压力击垮,不再相信世界的人兀自陷入黑暗。

卡卡西和带土唯一的不同在于,最终还是有人救了卡卡西,而带土的救赎却来的太晚。

“要是你那时来找我多好。”卡卡西低着头,从带土的角度只能看到护额下的几撮银色的头发,右手成拳轻轻敲在镜子上,“你应该来找我的,你这个笨蛋,为什么就是没有来?”

这样我们说不定还能够互相弥补伤口,或许就全都不一样了。

“其实,那段时间我倒是有在看着你。”

“那样不够,光是那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卡卡西微微抬头,皱起的眉宇间渗出一丝苦涩,“你应该……来我身边的。”

那时的我是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

卡卡西忽然有些分不清是在抱怨当初的带土,还是在述说现在的愿望,他开始有些害怕这些话给带土带去的影响。

带土第一次自发地伸出手,抚上卡卡西手所在的位置。

还是那样,一点热度都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但这样的举动仍然让卡卡西感到欣喜。

安静的火影室里忽然响起“咔——”的一声脆响。

一道裂痕从两人手指交叠的地方出现,划过肩膀的位置,一直延伸到镜子的左侧。

大暑已至,立秋将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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